本來離開高鳳,是想把父親接回家好好奉養,當我告訴父親我的決定的時候,他好高興,就像當兵的孩子一樣,開始到數還剩多少天我就可以離開高鳳接他回台中了。可是當我真的離開了高鳳的工作,要接父親回台中的時候,原本答應的事情,當我專程上台北去接他的時候,他就變卦了,兩個月來都是如此,甚至有幾次還氣的不得了,說什麼他是還沒有死的老頭!
這一次又是一樣,本來說好我今天去接他,前兩天還告訴我說他都準備好了,台北市社工局的夏小姐打電話來也說有這麼回事,我今天上去的時候也看到他將旅行箱子都收拾好了,沒有想到他又不想來了,還說不要再勸他了,這是他的最後決定。一個人嘀嘀咕咕得,原來他說台北這裡一切都非常方便,醫院就在附近,附近的餐廳又多,交通也方便,想去哪裡,計程車幾十元就可以到了,如果到了台中,我們夫妻又忙,家的附近買藥都很不方便,別說到醫院了。說到這裡,我也不知道該怎樣接下去。
真得,我現在住在霧峰,所有的條件跟台北市西門町比起來實在天差地遠,生活一切條件都好太多了,人的素質也不一樣。
舉個例來說,我坐火車到板橋轉捷運的時候,車上人還不少,博愛座上都坐了人,我還擔心等一下我帶我的老父親上車的話,我要怎樣讓別人讓座給我父親,正有點擔心的時候,就看到不遠處,一位年輕爸爸帶著一個推車的嬰兒上車,坐在博愛座的人全都自動起來讓座了,這就是人的素質。走在寬廣的中華路上,橫過馬路只有一分鐘的時間,對於我父親來說時間總是剛剛好,最近步履益發蹣跚,通過的時間越來越感到不夠用了,可是最後幾步路,即時橫向的紅綠燈已經是綠燈了,整排的汽車摩托車還是會耐心的等一下,更別提轉彎車一定會讓斑馬線上的人先通行再轉彎,如果在霧峰,想都不要想,汽車機車都是橫衝直撞得,搶紅燈搶黃燈的車子,多得是,誰也沒有耐心等別人!
台北市到處都是市立醫院,何況還有好幾所大學的教學醫院、軍醫院、公保醫院,全是公立得,霧峰呢,最近的公立醫院至少在十幾公里以外,我們這裡還屬於台中市,也是院轄市喔,更別提其他縣市的慘狀了。
理性得想一想,把父親接來霧峰到底對他老人家是好是壞,還真是難以決定,難啊,一個小小的台灣,生活條件就有這麼大的差異,難怪人人都要往台北市跑,房子再貴都要去台北市住!
帶著不知怎麼半的心情回到台中,在公車上突遇朝陽諮商中心的曹主任,他告訴我說遇到高鳳得諮商主任,要曹主任代他向我致意,好高興,莞芷不生我氣了?我去花蓮可以去看看她還有那兩個小寶貝女兒了?他鄉遇故知總是讓人有暖暖的感覺,尤其是在這入秋的黃昏裡。
至於接父親到台中的事,下週三再去試試看,最後我看還是尊重父親的決定吧,如果真要留在台北,我會把他的房間加裝一些防護墊,以免撞到牆壁。再弄一個電子像框,把家人的相片都放進去,讓父親無聊時可以看看。每週去看他時,陪他的時間長一點,最好能請淑卿弄一點他喜歡吃的東西帶去。
胡市長的市政座談會就可以建議我所看到的兩地不同處,希望他能有個目標吧!